中國經濟：二十大之後可供觀察的幾個信號 中共二十大閉幕，習近平開啟歷史性的第三個五年任期。外界目光投向政治局二號人物李強。 他是習近平的忠實支持者，外界認為他將在明年3月成為總理，管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。 與此同時，中國周一發佈早前推遲公布的經濟數據。受清零政策和中美貿易戰影響，中國經濟正面臨雙重夾擊。 增長緩慢 香港股市周一暴跌，人民幣對美元匯率繼續走低。外界擔心習近平會不惜犧牲經濟增長，而繼續推行其意識形態主導的政策。 同時，官方數據顯示，中國經濟第三季比去年同期增長3.9%，好於市場預期，相對於二季度0.4%的增速有明顯反彈。 官方在二十大期間延遲發佈經濟數據，沒有交代推遲原因。有分析指有關數據或指向經濟疲軟。 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郝福滿（Bert Hofman）告訴BBC，「中共二十大沒有揭示經濟政策的任何新方向，整體經濟方針是否會是中國所需要的增長模式，還有待觀察。」 儘管與大多數西方經濟體相比，中國最新增長數字看起來還是較高，卻遠低於中國幾十年來的擴張速度，而且與3月份時設定的全年5.5%增長目標仍有一定差距。 自那時起，中共的最高決策機構政治局已經預告，在主要城市全面或部分封鎖後，經濟增長可能難以達標。 新的二把手 分析認為，從政治局常委的人選可見，習近平重視政治忠誠度，多於專業知識和經驗。 李強獲提拔為第二把手，他離中國最高領導人的慣常退休年齡只有五年，此前從未在中央工作，但一直密切參與管理浙江省和上海市的地方經濟，並在上海設立特斯拉超級工廠的過程中發揮了關鍵作用。 恆生銀行（中國）首席經濟學家王丹（Dan Wang）說：「考慮到這一點，李強實際上將是該工作的完美人選。他也是習主席的堅定支持者，這意味著，只要決策是正確的，決策過程可能會比以前更有效率。」 經濟學人智庫（EIU）全球貿易首席分析師馬志昂（Nick Marro）說：「在習近平第三個任期內，主席和總理之間的平衡關係將繼續被淡化。內部制衡的削弱，將使政策漂移的風險和後果惡化。」 總理通常是中共的第二把手，通過協調政府各部委和中央銀行的工作，在管理經濟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。 李強的前任李克強，被認為是代表更溫和的聲音，已在任近十年，料明年3月任期結束後退休。 繼續清零 清零政策阻礙中國經濟增長，外界關注當局會否放鬆措施。 但在二十大召開的前一天，新聞發言人孫業禮表示支持清零政策，並說「我們堅信，曙光就在前頭，堅持就是勝利」。 習近平在二十大開幕講話中也強調「堅持動態清零不動搖」，指中國「開展抗擊疫情人民戰爭、總體戰、阻擊戰，最大限度保護了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」。 華盛頓智庫史汀生中心（Stimson Center）高級研究員孫韻對BBC表示，她認為中國將會漸進式放棄清零。「眾所周知，中國正計劃重新開放，這將刺激貿易增長。中國正試圖在封控和增長之間找到中間地帶，這不是非此即彼。」 恆生銀行經濟師王丹則認為，清零政策將長期存在似乎是共識，「對中國政府來說，幾乎不能容忍看到新冠病毒導致任何死亡。」 離不開世界 外界擔心，中國會在全球經濟中進一步自我封閉。 經濟學人智庫的馬志昂（Nick Marro）直言，中國面臨的最大障礙之一是與美國的「破裂關係」。「最近美國的出口管制，不僅對中國的技術發展構成生存危機，也威脅中國國內的科技業。中國將很難克服這些挑戰，因為其中許多都與人權、民主價值觀的根本分歧有關。」 新加坡國立大學的郝福滿說：「面對未來挑戰，習近平下屆任期主管經濟的團隊，需要在經濟和改革方面具有高度的能力和經驗。」 在二十大閉幕講話中，習近平說會致力保持對國際貿易的開放，「中國發展離不開世界，世界發展也需要中國，經過改革開放40多年不懈努力，我們創造了經濟快速發展和社會長期穩定兩大奇蹟」，並強調「中國開放的大門只會越來越大」。